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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摇滚/虹凉前世【与千年后的你·中】_天天热闻
发布时间:2023-02-03 22:07:28   来源:哔哩哔哩  

首先和因为标题和封面进来的观众道个歉,因为你在本文将见不到任何有关孤独摇滚的情节,只有轻度的百合内容。看不下去就请离开吧,如果感兴趣,上篇可以在右下方的目录观看。


(资料图)

至于为什么坚持使用这样的标题和封面,只是因为写这篇故事的初衷确实是因为孤独摇滚,也确实想写关于虹凉的故事(故事中的田珊与彩阳的名称就取自虹凉二人),但是作者笔猪导致文不搭题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其次给少数期待更新的观众们道个歉,都鸽到二月份了,还没写完,写得还是一坨答辩,我发这篇没头没尾的文章出来,其实就是证明咱这鸽子还活着罢了。

最后,如果在本文中观察到了eva和死亡搁浅的影子,不要怀疑,你的感觉没错。

第四章:恶魔

田珊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就像潜在深水的底部,耳边回荡着空洞又嘈杂的噪音。

“珊儿,去开一下门。”

田珊隐隐约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那声音隔着厚厚的水墙,又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听起来模糊不清,于是她没有答应。

“珊儿?别睡了,去开一下门。”

那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田珊睁开迷糊的双眼,而黑暗在睁眼之前就已经褪去了。她眼睛微微上抬,白色和红色的色块勾勒出人型的模样,她发现穿着围裙的母亲正低头看着自己。

“小糊涂虫,睡懵啦?”母亲笑着用手摸了摸田珊的脑袋,接着说:“今天你不是带有客人来吗?别让人家久等咯。”

田珊看着母亲的身影转身钻进厨房去了,从厨房那隐约飘出一股浓汤的香味。

犹豫了一会,田珊疲惫的从客厅的桌子上扬起头来。

自己是什么时候趴在这睡着的?她茫然的四顾,眼前的景象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家的客厅,但她却感觉到一股违和感。

“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就在此时,客厅尽头的大门传来了敲门声。

“客人 ?客人是谁...我带来的?”

田珊皱起眉头,她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只感到头晕目眩,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虽然记不清楚,但她肯定那不是一个好梦。

田珊用双手撑起沉重的身子,她站在那缓了一会,感觉到身体上背着的石头一块块落了下去。随后她揉揉自己的肩膀,感觉身体好像变回正常的状态了,于是她朝大门走去。

门打开了,但外面却没有人。

田珊愣了一会,随后她听到楼梯上传来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什么液体在流动,于是她走出门外朝着楼梯下方看去,但仍旧什么都没有。

她扶着楼梯的栏杆往下一节一节的看,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纯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楼梯的中间。

她脑袋传来一股窒息感,那个人型的黑影在田珊的眼中就像从世界上突然挖去了一块缺口一样,看起来是那么诡异。

活着的人都是带有温度的,呈现出橙红色的模样,即使是冷的,就算是植物或者尸体,也应该呈现出白色才对。田珊从来没有见过黑色。

它到底是什么?

田珊感到恐惧从脚底一下窜到天灵盖上,那人影虽然是人的形状,但却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

突然,从黑影那传来一股浑浊至极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冒着水泡,就好像沸腾的石油自己在说话一样。

声音虽然浑浊至极,但田珊仍然听明白了,它在说:“我们又见面了。”

田珊被吓得双腿发软,她开始大口喘气,身子无力的倚靠在栏杆上。她发现楼梯开始从黑影站着的地方渐渐伸长,原本自己家只有七八节的楼梯,此刻粗略看上去竟然变成有二三十节之多,自己好像坐在通往空中楼阁的云梯里。

“你是谁...?”田珊面对着这团怪异混沌的聚合体颤抖着问道,她其实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但她恐惧让她选择了另一种问法,她只能尽力把这黑影当成人来看。

“我们之前见过面的,那时你称呼我为——恶魔?后来我了解了一下类似的概念,虽然我觉得这个称呼有失偏颇,但你想这么叫我也无所谓,当然我更倾向于你叫我黑影...我记得我给你解释过黑暗的概念了。”

田珊看到勾勒出这黑影的双手和肩膀的边框在伴随着它的声音不停的挥动,那边框的中间什么也没有,田珊只能尽量想象在那黑色的空洞里补上线条的样子。

“我不记得你...黑影。”田珊边说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直起靠在门框上的身子,仅用右手支撑着自己。

黑影:“啊...你不记得我可能是因为你的潜意识离外面太远了。但很可惜,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次,你只有在这么深的意识里才能使用你灵魂杀手的能力,而且还很不稳定。这点和绝大多数低级灵魂杀手的宿主一样,我只能尽力寻找机会。”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黑影:“我在说我们这次的见面很难得。”

田珊仍然没有理解,不过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作用显现了出来——之前因为恐惧而失控的四肢渐渐充满了力气,即使呼吸还没平稳下来,但如果有什么意外,她可以马上转身跑回家里去找母亲。

“你来找我做什么?”

黑影:“交易,或者说契约。和之前一样,我希望能借用你的灵魂杀手一千年。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把灵魂转移到你希望的箱子里。”

田珊皱起眉头,虽然它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霸占我的灵魂一千年?还要把我的灵魂关到箱子里?这也算交易?”

黑影叹了口气,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连串水泡灌到田珊的耳朵里一样难受。

黑影:“一千年很短暂的。我不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只能保证你将获得一个全新的生活,更好的生活——在更好的世界里。”

田珊坚决的摇头,她震声说到:“我不需要!我现在的生活足够好了。”

田珊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她脚下的楼梯开始了微微的振动,她眼看着这莫名其妙伸长成二三十节的云梯在一节节的缩短,那黑影显然也察觉到了,它又叹了一口气。

黑影的人型随着楼梯的缩减开始渐渐崩坏,就像用黑泥做成的泥塑人偶受热而融化一样,在它完全融化之前,它说到:“这样的事当然不是完全正确的,但它毕竟已经发生了,我只能尽力挽救。我还会找机会跟你谈谈的。”

田珊看着这团怪异的存在变成了楼梯间的一滩黑泥水,她已经渐渐适应这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颜色了。

楼梯最终变回了最初的长度,田珊松了一口气。之前紧张的喘气让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拼命长跑过后的嗓子一样火辣辣的。

但随后眼前的场景让她几乎崩溃的哭了出来,她失声大喊“妈妈!”然后疯了一样转身朝家里跑去。

在她眼前,纯白的天空宛若被极浓的墨水倒入的一滩小水洼,她站在小水洼的底部,看着天空在一瞬间蔓延成浑浊的黑泥水。与此同时,无数的黑色丝线像在水里蔓延的墨丝从天空迅速的伸到每家每户的房间里。

田珊想象着那些黑色的丝线精确的穿插到每个人的脑袋上,被黑色丝线触碰到的人就和被抽出空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在他们干瘪的尸体上面,黑色的丝线抽出了一团黑泥做成的人偶——这些她其实亲眼见过。

田珊用力的摔上客厅的大门,她手忙脚乱的把反锁的门栓拉上,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根本没用。田珊一转头,发现黑泥水竟然已经从阳台外边渗进了客厅里。

黑色的天空倒扣了下来,泥水几乎要把一切都淹没了。

田珊冲进了之前母亲所在的厨房,但母亲已经不在里面了。她发现母亲的汤锅里也冒出石油一样的黑水,那翻滚的黑水传出一股隐隐约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笑,又像是有人在哭。

“妈妈!妈妈?!”

田珊面对这突然变得变态疯狂的世界,一边绝望的哭喊,一边反复的在不到十步的家里寻找母亲的身影,但哪里都找不到。

那汤锅里像哭又像笑的声音突然变得大声了起来,田珊发现那声音竟然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像!

田珊颤抖的踏着满溢到脚踝的黑水,走到汤锅的前面。

汤锅里翻滚的黑水浮出了一张熟悉的脸,那正是田珊母亲的模样。

这下田珊听清楚了,那张脸在用和黑影一样浑浊至极的声音说着同一句话:“妈妈在这。”

田珊眼前一黑,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却迟迟摔不到地面上,而是像在浑浊的沼泽里缓缓下沉。

她感到冰冷,深入骨髓的冰冷。

从未见过的黑暗此刻满溢的包围着她的所有,她突然想起有人说过死后就能看见在生前从未见过的颜色,现在她知道那是黑色了。

于是她也知道,这就是死了。

又是突然间,一股暖流涌进田珊的身体里,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紧紧拥抱着,一股庞大的力量将她从黑色的泥潭里猛地拔起,模糊的橙红色刹那间铺满她的眼睛。

田珊缓缓睁开眼,模糊的橙红色汇聚成了清晰的形状。

那是彩阳的脸庞。

第五章:星星之火

“你又做噩梦了。”彩阳轻轻的说。

愣了好一会,田珊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一切不过只是噩梦,自己正和彩阳睡在同一张被窝里。

彩阳从右边侧过身来,左手搂在田珊的腰上,右手则充当枕头垫在田珊的脑袋下面。

田珊发现彩阳的鼻子贴在自己的鼻子上,她们的脸离得是那么近,彩阳每说一个字田珊都能感到有一股微微的气息吹到自己脸边。那气息好似飘过野花的风,闻起来让人很放松。

“对不起...”田珊没有否认彩阳说的话,刚刚的梦真是可怕极了,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彩阳笑着轻轻摇了摇脑袋,“这有什么对不起的。”随后又露出一副关切而担忧的神情“这一次你抖得很厉害,我刚刚怎么摇你你都没醒,我只能像这样抱着你。”

田珊感受着彩阳的手臂和胸口传来的体温,她有点想哭,但她终究是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用纤细的声音说着“谢谢...”

彩阳一边用手轻拍着田珊的背,就像哄小孩的母亲一样,一边问道:“还是那一天的梦吗?”

田珊点点头:“对...我看到黑色的天空掉了下来,大家都死了。”

彩阳不解的问:“什么是黑色?”

田珊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没什么...”

彩阳皱了皱眉头,她以前似乎听到田珊提到过这个陌生的词语。

彩阳盯着田珊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田珊的身体又不自觉颤抖了起来,她将脑袋朝彩阳的怀里蹭得更深了些,同时双手紧紧抱到彩阳的腰上,好像彩阳会从她面前突然消失似的。

田珊想起她和黑影的对话了,不只是刚刚的梦,还有之前他们见面的话,都想了起来。

现在她觉得称呼那家伙为恶魔一点都没错。

“我没事了...我去找莱恩哥要篝火,再这样下去要咱们要感冒了。”田珊蠕动着想从被窝里爬出来,避开彩阳那带有询问的眼神。她不打算跟彩阳说关于黑影的事情。

彩阳叹了一口气,将搂在田珊腰上的手松开,轻轻的拨动田珊的头发。

田珊在这温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会,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她一边钻出被窝一边朝彩阳问到:“所以我到底是怎么醒来的呢?”

彩阳笑了笑,随后带着一丝调戏,又有一丝羞涩的语气说到:“你说呢,睡美人?”

田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她感到那飘来一股彩阳身上的香味,甚至感觉到舌头上还留存着彩阳的温度。

“真...真的吗?”田珊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哎,咱们的初吻再浪漫点就好了。”彩阳说完像没事人一样轻笑了一声,她坐起身来,伸手拿过放在床边的小木琴。

那木琴仅仅只有简单的骨架和三根细绳做成的弦,这是田珊在去年做给彩阳的礼物。

彩阳在那木琴上随意拨动着,狭小的木房里回荡起简单的音符。

田珊没有接过彩阳的话,她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她快步走到篝火燃尽的铁盆旁边,那铁盆跟她的腰一样宽,她默不作声的把里面的灰烬倒到提前准备的空枕套里绑好,然后提起铁盆走出门去。

门外边走上十来步就是山崖,另一边有几颗零散的岩树,那是下山的方向。

田珊回头关上木门,转身朝悬崖看去,弗莱恩巴掌大的背影就立在悬崖的边上。

弗莱恩朝悬崖底下看去,他知道悬崖之下是罂粟和苔藓蔓延的荒野,再往前一段距离能看见一条宽阔的冰河,冰河之后又是一片荒野,不断起伏的小邱像水的波纹蔓延到远处。

丘陵上隐约能看见一些野兽徘徊在烂铁板和破布搭成的小房区旁边,那些是曾经荒野的流民居住的地方,而在荒野的尽头则能看见几座模糊的山的影子。

弗莱恩的眼睛最终望向那本就模糊的山的影子之间,他知道那里有两座雪山的间隙里铺好了一条通往这片广阔到让人发憷的荒野的小路,那是市区与荒野村落唯一联系的纽带。

他曾经在那答应了陈明一个约定,但现在那个约定的初衷已经伴随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命一起消失了。

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放有一个巨大的箱子,那里面装载着混杂有罂粟和苔藓尸体的泥土。经过弗莱恩的手,它将变成整个村落赖以生存的燃料。

“莱恩哥。”田珊走上前去跟弗莱恩打了声招呼,路上的雪很薄,不知为何最近几年已经不经常下雪了,这是今年头一次。

“你们醒啦,今天没领燃土的就差你们俩这一家了。”弗莱恩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田珊发烫的脸笑了笑,问道:“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田珊使劲的摇头,弗莱恩也就没在追问。

其实他挺好奇的,毕竟这世上还可以发生的好事屈指可数了。

弗莱恩接过田珊手上的铁盆,走到那个巨大的箱子旁边,从开口那铲出一盆泥土来,然后将手放到那堆泥土上轻喊了一声:“燃烧吧。”

弗莱恩的声音刚落地,那堆泥土便泛起了一丝丝橙红色的光。再过几分钟这盆泥土将变成一股可靠的热源,足足燃烧超过二十五个小时,其散发的热量足够让一个小房间范围内的人们正常生活。

即使在燃烧结束之后,产生的余烬在触摸下也有三十度,并且保温的时效更长,可以收集起来制成靠垫用的被褥,就像田珊之前做的那样。

“我帮你搬到房间里吧。”弗莱恩将铁盆提了起来,却又被田珊夺了过去。

“这点事不用麻烦啦!再说莱恩哥你还得在瞭望所看着那些亡灵呢。”田珊接过铁盆,她看向弗莱恩的眼睛,那里面透出一丝疲惫。

“莱恩哥...其实如果你说自己不想当瞭望员所有人都会同意的,毕竟我们只能依靠你的言灵生活。”田珊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她其实在提出轮流当瞭望员制度的时候就想到这句话了,但她一直没敢说,因为她猜弗莱恩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果不其然,弗莱恩当场朝田珊的额头弹了个指头,不过是轻轻的。

弗莱恩没好气的苦笑道:“你难道想让我变成历史书上写的那些被人们当场神佛崇拜的小丑吗?我们的文明现在可能濒临灭亡,但它可没有倒退!”

弗莱恩顿了一会,又出手抚摸田珊的脑袋说:“我只是在用自己的言灵给大伙做该做的事,我和你们没什么特殊的。”

田珊轻轻嗯了一声,便回身抱着铁盆朝自己和彩阳住的小木屋跑去了。

弗莱恩看着彩阳的体温和铁盆里的燃土渐渐交融成明亮的橙红色,他知道这个在近处看起来如此耀眼的温度对寒冷的雪星而言不过是星星之火,就和言村如今摇摇欲坠的生命力一样。

但弗莱恩仍然对这个世界没有绝望,不是因为他和陈明一样拥有把文明的火种延续下去的使命感,只是因为他还能看见田珊和彩阳相互依偎的身影。

弗莱恩看着田珊小跑着的背影渐渐远去,眼里不禁浮现五年前自己和陈明跟在她的身后拼命奔跑的模样,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第六章:降临时分

五年前,灵魂黑洞降临了雪星。

对于第一波死去的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他们只能感到一股突如其来仿佛醉酒一般的眩晕感,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只有剩下少数活着的人才能在降临后的几分钟内看到这样的场面——眼前的人体和烂泥一样突然开始融化,正在和自己笑着打趣的朋友,还在训话的上司,床边熟睡的家人,他们全都在眼前渐渐变成了浆糊。

那些行走在热闹的集市里的幸存者,他们会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因为除了自己外周围的几百上千人全都在同一时刻停止发出了声音。随后他们会发现这成百上千的路人开始缓慢继续自己原本的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特效,并在运动的途中渐渐融化,最终变成一滩没有温度的白色粘稠液体,糊在地板的每一个角落。

这几分钟内死去的雪星人占据整个雪星人数的百分之八十。

后来田珊知道,剩下百分之二十的人竟然全是拥有异能的雪星人!这比张洪华生前查询资料时猜测的数量要多得多的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降临最初的几分钟,雪星人没有造成恐慌,当然更没有抵抗,只有梦一般的虚幻感。见证这一切的雪星人全都处于极度的震惊和迷茫当中,就和当时的彩阳一样。

彩阳眼睁睁的看着田珊的母亲融化在客厅的地板上,她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摊莫名其妙的橙汁,她的脑袋停止了运作,只有眼睛在不紧不慢的把那滩曾是人类的橙汁变成白色,这证明它渐渐失去了人体本来的温度。

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死亡的潮水还将再次涌来。

彩阳首先是感到耳边开始萦绕婴儿一样尖锐的哭声,然后是墙壁突然传来像被重锤敲击的声音。

彩阳朝墙壁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扭曲的脸和手掌印凭空印在了墙壁上。那些印记的边缘相当光滑,如果在微观下观察,墙壁其余的材料几乎没有一点崩裂和形变,这是正常施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

那是来自另一个纬度的重量,是高浓度的灵魂态压迫宏观物质导致的结果。

而剩下百分之二十的雪星人当中的大多数仍然没有机会看见类似的场面,因为他们本人就充当了和墙壁一样的角色。

有些人被压去了半个身子,横着的竖着的都有,有些人脑袋上陷进去了另一个人的脸印...大多数人是整一块变成了扭曲的抹布,粘在天花板地板等等各种各样的地方,看起来和什么涂鸦一样。

像这样死去的雪星人又占据了雪星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五以上,整个雪星存活的人口此时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了。

这种死法的雪星人是很痛苦的,被灵魂压扁和被石头压扁没什么两样,他们死前都能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兢兢业业反馈痛觉的神经。

彩阳没有想到自己有被压扁的可能,她失神的坐在原地,看着墙壁上扭曲的掌印和脸印越来越多,那其中好像有一张脸长得和田珊的母亲很像。

就在彩阳也将变成扁平的涂鸦之际,田珊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她宛若提线的木偶被田珊拉着僵硬的奔跑。

田珊拉着彩阳冲到楼下,陈明来接彩阳的雪地车正好停在门口。

“快!快跑!这东西越来越大了!”田珊一边吼一边将彩阳拖到车门边上,陈明从后座一把将彩阳抱到车里,田珊紧跟着跳上去。

弗莱恩在驾驶位边踩油门边喊:“往哪跑?!”他和陈明在路上就已经发现了异常,他们也亲眼看见了人变成橙汁的场景。这突然变得如此变态的世界让参过军的他两也几乎失去了冷静,好在陈明仍然能指挥弗莱恩开往田珊家的方向。

“哪里人少往哪跑!”田珊刚喊完,陈明就接过话说:“往我们刚才的地方!朝荒村开!走边路!”

雪地车飞驰起来,在他们朝荒村开去的路上,陆续见到了许多烂在路边的白泥。那些白泥看起来和积雪没什么两样了,只有一些不规则的圆形水泡冻结在外面,让人能够略微区别它和雪是两种东西。

他们知道那些白泥曾经都是人。

陈明看着一旁的田珊站起来紧张的四顾,他问:“你能看见什么?”

田珊磕磕绊绊的说:“...天空,天空伸出了很多触须,它指到人身上,人就会融化!它从人身上抽来一块东西...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些东西现在一个接一个聚成一团,已经变得比楼房还大了!被它们碾到我们就死定了!”

弗莱恩听着田珊的描述,握方向盘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他脑海里闪过一车人被看不见的空气突然压扁的画面。

“你告诉我们那些东西在哪,我来指挥路线。”陈明说完田珊点了点头。

弗莱恩脚踩的油门松了下来,现在重要的不是快,而是让陈明和田珊能够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去指挥行驶的方向。

在田珊的眼中,那些东西还在变大,它们汇聚成一座座不断浮现着残肢和人脸的泥山,缓慢的朝着市中心人最多的地方蠕动。

不过多久,一行人眼前浮现出一道长长的围墙,这代表着城市的边缘到了,一车人东拐西窜的终于是平安开上了边路。

“边路还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吗?”弗莱恩紧张的问田珊。

田珊继续张望着说:“现在看大团的没有...零散的飘在我们头顶十米左右,它们连着线朝大团的方向靠过去了。”

听到这句话弗莱恩加大了油门,他们不一会就看到了带有警示牌的小平屋出现在眼前,那是边防站。

警戒线旁边可以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几件军装和枪械,军装渗出的白泥和路边的一样已经结块了。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见过一个幸存者。

陈明想了一会跳下去把一些装备捡起来扔到了车上,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以后有用,不过他尽量避免了沾到白泥的装备。

几人畅通无阻的通过了无人看守的边防站,走上了荒野的路。

身后的围墙渐渐远去了,看到这一幕陈明心中不禁感到讽刺——这道围墙曾经是荒民与城民的隔阂,是野蛮与文明的分界,如今他们作为城民却从那围墙的里面逃往荒野。

时间无言的流逝,彩阳缓缓回神,发现眼前出现了一片破破烂烂的房区,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陈明的雪地车上。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田珊从一旁提着一袋干粮冒了出来。

“你醒啦?这里是荒村,距离城市最近的荒民聚集地...你之前在车上晕倒了。”田珊边把干粮丢到车上边解释到。

“...发生什么事了?”彩阳脑袋里还是一团浆糊,她想不起来晕倒之前的事了,但她发现田珊的眼角有一道不明显的泪痕。

“发生什么事了?哈哈!”田珊苦笑一声,她又怎么知道呢?

田珊知道自己是个冷漠的人,但她没想到即使看到自己的母亲融化在眼前,也没有完全失去冷静,甚至能够带着彩阳逃亡,和陈明一起指挥行驶的方向。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真的肉做的了。

但紧绷的神经过后,田珊还是哭了一场。

不一会弗莱恩和陈明也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他们动作很迅速,因为这里还不够安全,他们还得再往荒野的深处走,直至越过冰河的岩树林山区。

“要绕路去燃气厂加燃料吗?”弗莱恩启动雪地车时朝陈明问道。

陈明摇头说:“不用,燃气厂虽然不在城区,但也离得不远,各方面都很危险。而且再往后的路况根本开不了车了,凸石遍地都是,我们开出荒村不远就得换步行了。除此之外还可能遭遇徘徊的野兽,毕竟这是哪你也清楚。”

弗莱恩:“我的言灵可以派上用场。”

陈明长嘘一口气:“是,这是一个好消息,希望我们在路上能看到一些别的幸存者,可以充当我们在荒野生存的老师。”

“快走吧!那团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蔓延到这里,它现在已经和半个城市一样大了!”田珊催促着,她回头看见那团泥山擦过了市里最大的高楼,那楼房的腰身凹进去了一大截。

“你们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彩阳迷茫的看着三人,弗莱恩踩下了雪地车的油门。

沉默了一会,陈明缓缓的说:“彩阳,世界末日来了。”

第七章:言村

如果把围墙的外面称作荒野,那么越过冰河外的地方,就足以称之为荒野中的荒野了。

在这荒野中的荒野里,有着一座鲜为人知的村庄,它坐落在距离冰河几百米远的山丘之间。

这座山丘被一层层岩树包裹着,村庄在树林和雪的遮蔽下几乎不露出一点人迹。

王老五背靠在一棵划有刻痕的岩树底下,他手里紧抓着一小袋基本闻不到味道的香囊,眼睛盯着下山的小路,祈祷那里会有熟悉的面孔出现——但时间无情的过去,等待的人终究是没来。

他叹了口气,起身沿着刻痕标注的方向走去,那方向上还有几棵标记好路线的岩树,它们指向通往村庄的路。

不一会岩树上的标记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土墙,那上面用还算清秀的笔迹刻出了“言村”二字。

王老五沿着这面土墙向右拐去,不一会便看见了悬崖,他脚步没有停留的直奔悬崖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处,才能看到有一条狭隘的小路贴着悬崖的边倾斜着向上延伸而去。

这条临崖小路还钉好了一条可供抓牢的扶杆,这是后来为了方便背东西上下山才弄的,王老五刚住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

现在他不需要扶杆也能在这条路上健步如飞了,毕竟他已经走了几十年。

走出小路后能看到一片让人感觉豁然开朗的平地,不远处有几间岩树做成的小木屋,还有用简易栅栏围起来的圈地,那里边养着几只瘦弱的雪牛——这便是言村了。

大刘背着一筐岩树的树皮走到一人宽的大铁盆跟前,将他背上这筐堆叠到一旁的树皮堆上。

他看到王老五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心里不禁一阵丧气。

“还是没来吗?”大刘知道这是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王老五无力的点点头,说:“从今天开始,除了睡觉时间和瞭望员,其余都来这取暖吧,我们得把剩下的燃土省着点用了。如果再过几天老马还不来...我们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

大刘知道这心里准备是什么,老马从未没有留言就放他们鸽子,距离上次答应送燃土的日子已经过去一周多了,那边大概率是发生意外了。

言村的所有人很可能都要被抓进大牢去,不过就算抓他们的人没来,只能靠燃烧岩树皮取热的话也意味着言村的命不久远了。

大刘叹了口气说:“我去把大家叫过来。”

不一会三三两两的人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王老五扫了一圈这几个看腻的老面孔,没有一个人说话,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要来。

他们这群没有未来的人,做的这段不算短暂的梦终于要彻底醒了。

王老五刚点燃铁盆里的岩树皮,一道白烟便冲天而起,同时空气中顿时涌出一股让人眩晕的气味。闻到这股味道的大伙都皱了皱眉头,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已,仍旧没有一个人说话。

王老五在这沉默之中静静的盯着树皮缓缓燃烧,他在想自己的太太爷当年有没有过像这样坐在铁盆前,默默地让这铁盆中的温度和烟气吞噬自己的时间。

几十年前,王老五为了躲避科学派的迫害穿山越野来到了这里,只因为他有一个能让雪结成冰的言灵。

在雪星,能让雪变成冰可以说是最没用的异能了,街坊邻居没少因为这事笑话他。

不过在听闻王老五被政府的人盯上后,街坊邻居倒也开始猜测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背地里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王老五当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甚至没什么文化,这点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来。他的太太爷曾经是岩树的砍伐工,言村现在的所居住的地方,其实可以说是当年砍伐地的遗址。

在他太太爷的那个年代,岩树的树皮算是普通家庭唯一的燃料,有钱一点的家庭,则可以拿岩树的树干来烧,树干烧起来不像树皮会有一股令人眩晕的气味,但燃烧的时间却比树皮要短很多,所以算是奢侈品。

那个时候,岩树还不像如今这么稀少,冰河前面的丘陵曾经就有一大片岩树林。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岩树林被渐渐砍完了,失去了岩树镇压的土地,罂粟和苔藓没过多久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霸主。

被罂粟和苔藓占领的土地是无法生存其他的植物的,无论是树木还是庄稼。

人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并开始严禁大规模砍伐岩树。

就在这个时候,燃气机诞生了。

罂粟和苔藓的泥土经过燃气机后变成了可以存放许久的燃土,而创造燃土曾经是火言灵的特权。

拥有火言灵的人在那个年代基本还被当成神明来崇拜,他们势力庞大,靠的就是能垄断式的生产当天燃烧的燃土,就像后来的弗莱恩一样,但燃气机的出现使他们的特权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燃气机生产的燃土不仅可以存放,而且燃烧的时间也比用言灵点燃的更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科学派开始了与言灵派漫长的斗争。

结果大伙都知道了,科学派掌权,创立了新政府,对所有只要是会使用言灵的人都进行了清算。

燃气厂也开设起来后,大多数人过上了不愁燃料的日子,再也没有人把岩树当柴火了。像王老五的太太爷,本想跨过冰河砍岩树倒卖的,也甩手不干了。

不仅如此,之后甚至有学者表明,燃烧岩树产生的成分对人体有很大危害,可能会得让人瘫痪的病,而且还会不定期遗传,除此之外还有降低人免疫力等等...那个年代疾病频发的根源可能就在于此。

这让人们对岩树更是敬而远之。

到了王老五这代人,就已经基本是科学时代了。

人口多了起来,燃料的应用也已经很先进了,人们建好了埋在地底的管道,那些管道通到每家每户的地下,实现了全城的地暖。

只是王老五没享受多久的福分,作为被时代清算的对象他得赶紧跑,跑到那帮人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听闻被抓进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据说隔壁村有个姓张的老师,被抓进去第二天就惨死了。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怕死,他只是怕被抓进去那帮家伙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死后还要往自己的坟墓上扣黑帽子。

他甚至是心中有点浪漫的人,虽然活着时干的都是粗活,但他仍然有一个梦想,就是去看看冰海,最好是能老死在那里。

不过他也不知道冰海到底在哪里,又是长什么样,他只知道城里的人都说冰海就是世界的尽头。

王老五在某天翻捣自家老祖宅的时候发现了他太太爷的笔记里提到在冰河后边的岩树林造有几栋小木屋,他寻思冰河也许和冰海长得很像,于是他当即决定跑到那地方去避难。

毕竟自己在这边没有老婆没有孩子,没地没财也没权,没什么舍不得的,本来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他把这事告诉了老马,老马是他发小,人不姓马,训得一手好马。

老马说虽然冰河外边现在确实是荒野中的荒野了,但也不一定能逃过那帮人的追捕,他们手眼通天,而且干事不计后果,你逃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可能被抓回来。

王老五说能过一天是一天吧,而且自己能不能活在那还是问号。

老马就问他打算怎么在那边过活,吃的和取暖怎么解决,王老五说吃靠打猎,暖靠烧柴,这些是他少数会干的事,因此他是个粗人。

老马又说烧岩树可能会得致死病,王老五表示不在乎,总比被抓进大牢里折磨死强多了。

于是老马不多说什么。

到了王老五动身那天,老马带来了几个人,老妇女也有,大老粗也有,除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文静的高个头,没有年轻的面孔。

那高个头就是大刘,他是这群人当中唯一的文化人了,也只有他的行李中带了书。

老马说要不你跟他们一起做个伴吧,这些人都是害怕被科学派迫害想逃命的,他们个个都能使用言灵。

王老五看着这几张有点凶神恶煞的脸,只是笑笑点了点头,他猜这里边肯定有几个是已经进去蹲过牢的,不过大伙都走到这地步谁也没对谁有什么偏见了。

临别之际老马又跟王老五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以后有空会派雪马给他那边送点燃土,自己在燃气厂有点关系。

王老五凛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发小好像有点神通广大了,于是他又想起在老马还被叫小马的时候,似乎就认识了许许多多有两把刷子的人。

老马把一个香囊塞进王老五手里,他说他养的雪马认到这个味不管隔多远都会过来找他。

王老五问你的雪马不怕被野狼吃掉吗?老马只是一笑说,不怕。

后来王老五带着这帮人真照着他太太爷的笔记找到了如今言村的地方,在这一活就是几十年。

这王老五真是没想到,他本来打算到这片荒山上过不多久就死在这里吧,冰河他看着觉得很美,和梦里想象的冰海差不太多,没什么遗憾的了。

但老马的交代的雪马竟然每次都带够一包包的燃土来到了山脚下,虽然间隔的时间有长有短,但从未超过一周,也从未中断,甚至每次都写有留言,只是老马本人就再也没来过了。

之后他们一帮人也就渐渐把这送燃土的雪马叫成了老马。

不仅如此,似乎是人迹罕至的原因,这里打猎的成果也是收货颇丰,甚至有机会造个小牧场。再加上他太太爷当年造的房子改改还能住人,这下吃暖住就都解决了。

王老五叫大刘给他们这小小村提一个名字,因为他们这群人都会使用言灵,大刘就在之前说的那面土墙上刻了个“言村”。

王老五想起刚跟这群人认识的日子,那时候他们还称不上伙伴。他们当中有些是被政府点名的,有些果然是进去蹲过牢后又出来的。

他们大抵都和王老五一样,没有家庭,没有理想,只想好好苟活到命数该尽的时候,王老五真不知道老马是怎么把他们这群社会上的烂泥聚在一起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社会上的烂泥太多了。

“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一声叫喊打破了王老五飘远的思绪,他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叫喊的人是今天当瞭望员的啊飞,他们担心政府的人不定哪一天找上山来,就在山崖边安排了个瞭望员的职位,每天就朝冰河对面的方向望,这职位由他们全体每天轮换。

“发生什么事了?”王老五朝跑过来啊飞问。

“有,有两个穿军装的人在冰河上朝我们这来了!他,他们背上好像还带有武器!”啊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王老五听到这消息身体猛然一抖,没想到他们这帮人在这过了几十年,命都快过没了,还是没能在政府的手掌下善终。

“应该是烧岩树皮的烟暴露了我们。”大刘说。

“怎么会...”翠花小声的嘀咕着,她是这里唯一的女性,也是年龄最大的人。

“我去跟他们拼了,老子早就想揍这帮孙子一回了!”老彪啐了一口放出了狠话,他就是曾经蹲过牢的角色,后来跟着王老五成了打猎的好手。

王老五超老彪的方向压了压手掌说:“算了吧,我们都跟你说的一样,成老子了!就算老彪你有让拳头变硬的言灵,也打不过带枪的呀!咱们还是顺从点吧。”

这时候啊飞喘过气来了,他又说:“不过那两个穿军装的身后还跟有两个小娃子,不知道是搞什么名堂。”

大刘眉头一皱,来抓人还带孩子属实是太奇怪了,也许事情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于是他一边招呼老彪,一边说:“我和老彪去下山口看看吧,这里就属我们两还有点力气了。如果有什么意外...呵呵,大家有缘再见吧。”

大伙心里一阵哽咽,他们都知道这再见的时候指的是来生了。

老彪二话不说就从铁盆边站了起来,他和大刘向下山口走去,在场的人都默默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于此同时,弗莱恩和陈明盯着那一缕缕由黄转白的炊烟,身上的力气又涌了起来,他们拉着田珊和彩阳在冰河的冰面上艰难的前行,朝着言村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那是生的方向。

感谢你能看到这里。

其实这篇文章差点就难产了,不过我还是憋着劲把它写了出来,虽然还是没有写完。

本想着上下两篇就可以写到结局了,没想到两万字过去,还是做不到这一点,只能先再发一道中篇。

我大概是驾驭不住我这一拍大腿就想出来的世界观了,真是自己找罪受,原计划大写特写的百合情节也没来得及安排,真是服了,这也是我几度想放弃的原因。

不过大概还是能把故事写完,毕竟我还是期待能有人完完整整看完这个故事,并发表一些感想。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能留下一个标记,待我写完故事的那天再见。

关键词: 发生什么事了 灵魂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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